綜藝節目從買內容到買創意 催生版權中介行業
當下最火爆的電視節目是什么?答案當然是《中國好聲音》。《中國好聲音》之前最火爆的電視節目是什么?答案是《中國夢想秀》。《中國夢想秀》之前最火爆的電視節目是什么?答案是《中國達人秀》……如此問下去,幾乎每年都有一兩個火爆的綜藝節目。然而觀眾也許并不知道,這些走紅的節目大多是“買”出來的好節目。以當下最火爆的《中國好聲音》為例,就連海報都與荷蘭原版《The Voice》海報設計如出一轍,從背景風格到節目明星導師站位等一模一樣。業內人士稱,可以說,中國電視節目已進入了“買時代”。在“買”拉動收視率的同時,還催生了一個全新行業——版權中介。不過也有人擔心,若是一直“買”下去,我們的電視節目尤其“中國創造”路在何方?為此,本報記者深入采訪業內外各方,通過對這一持續數年的電視現象進行分析探討,既為普通觀眾解密精彩節目幕后故事,也為業內拋磚引玉。
變遷一
從買“內容”到買“創意”
“買節目”其實是從1990年《正大綜藝》節目開始。《正大綜藝》提供商是泰國正大集團旗下傳媒公司,《正大綜藝》節目里播出的“世界真奇妙”等板塊內容,都由這家公司制作,緊隨《正大綜藝》播出的“正大劇場”,也是該公司制作或擁有版權的內容,趙忠祥、楊瀾、程前等主持人只是在節目中串聯,真正節目內容基本維持原貌,只是做了后期中文配音剪輯。這類“買”來的節目還有《動物世界》等。但那個時代的“買”和眼下火爆的《中國好聲音》等節目的“買”,有本質區別。“更準確地講,那個時代的‘買’是節目引進,現在的‘買’更進一步,不是買內容那么單純,而是買節目創意。”業內人士分析:“像《中國達人秀》《中國好聲音》等,均是參照這些節目的設置、編輯、風格等進行中國式改造,以適應中國觀眾收視習慣。”
2004年,湖南衛視的《超級女聲》讓草根女孩成為大眾偶像,之后,類似歌唱選秀節目扎堆出現,《我型我秀》《加油好男兒》……然而,這種真人秀節目在國外風靡已久,國內節目只不過是直接“扒”過來。直到2010年《中國達人秀》,才正式告訴大家有“引進國外節目版權”這回事。因此,不少業內人士認為,從最初的完整引進到后來的“山寨”,再到如今重金買版權,“買”節目的變遷背后折射出中國電視節目制作的進步。
變遷二
催生新行業“版權中介”
從觀眾收視反饋看,無論是已辦了3年的《中國達人秀》還是初創的《中國好聲音》,均反響不錯,無論是收視率還是廣告投放量,都讓制作公司和電視臺賺得盆滿缽滿。以《中國好聲音》為例,記者采訪中獲悉,自7月13日開播以來,“浙江衛視周五黃金時段每條15秒廣告價格,早已從13.6萬元漲到36萬元,且仍呈上漲趨勢。”節目宣傳總監陸偉透露,《中國好聲音》冠名費近9000萬元,令其他衛視羨慕不已。
在當下電視節目市場,引進海外節目版權漸成氣候,《激情唱響》《以一敵百》等一批引進版權節目紛紛涌現,并催生了一個全新行業——版權中介。作為版權代理公司IPCN的CEO,正是楊媛草和她的團隊為《中國好聲音》帶來節目精髓——國外電視模式版權。楊媛草親眼見證了《中國好聲音》從籌備到火爆全過程。IPCN取得《The Voice》原版權方荷蘭Talpa公司的代理權后,將其賣給浙江衛視。IPCN還翻譯了《The Voice》提供的“節目模式寶典”——其中事無巨細地記錄了節目宗旨、操作流程以及舞美燈光等所有細節,并全程參與制作,最終才有《中國好聲音》一炮而紅。不少電視臺都希望通過購買版權,學習外國團隊先進制作流程,中國綜藝節目正在努力向類型化、成熟化轉變。楊媛草致力于將IPCN打造成專業版權代理公司,并成為海外節目模式版權買賣這片藍海中的領泳者。
變遷三
形式多樣化專家成新明星
早期綜藝節目如《綜藝大觀》《快樂大本營》等,實質上都是明星唱主角;后來的《超級女聲》《我型我秀》等節目讓普通人實現夢想,不過仍然沒脫離明星評委模式。綜藝節目向來是娛樂明星的沃土,然而,隨著形形色色的海外版權節目的引進,綜藝節目日益多樣化,明星不再是唯一主導,除了常規觀眾互動外,專家漸成綜藝節目新利器,成為新明星。
《非誠勿擾》剛開播時,點評嘉賓樂嘉的性格色彩學專家身份,曾讓觀眾一頭霧水,黃菡的黨校教授身份更是讓人心生質疑,不過節目播出至今,觀眾眼中的樂嘉、黃菡早已從專家成功轉型為電視明星;無獨有偶,東方衛視的《幸福魔方》節目,也讓溫柔睿智的心理咨詢師張怡筠擁有了大批粉絲;此外,浙江衛視《婚姻保衛戰》中的“麻辣情醫”吳迪,也吸引了不少觀眾的眼球;江蘇衛視另一檔節目《非常了得》中的微反應專家姜振宇,其超強的察言觀色功力讓觀眾佩服不已。
不少專家開始接地氣,成為各大活動與品牌商力邀的駐場嘉賓,如很多女性商品品牌活動青睞黃菡、某商務網站邀請樂嘉成為代言人、張怡筠常出現在某親子教育活動現場……他們的出場費雖不及當紅明星,但已遠超同行專家。明星專家們絲毫不避諱電視節目帶給他們的回報,樂嘉就曾經公開表示:“《非誠勿擾》對于我的意義,在于既能實現我的個人目標,又可以讓很多人了解到性格色彩,比我單純開培訓班好得多。”
(編輯:曉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