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2書畫春拍：調整還是上行？
蘭竹當風 石濤
2012年春拍即將拉開帷幕，今年的書畫拍賣市場究竟是漲是跌？在去年秋拍成交明顯滑坡的背景下行情能否有望復蘇？億元天價拍品能否再創新高？市場人氣是否有望再度激發？古代書畫能否真正轉熱？近現代創作是否繼續一枝獨秀？當代水墨能否再上臺階？市場各方都普遍關心。
縱觀這些年內地書畫市場的起伏漲跌，筆者以為，影響書畫市場好壞冷暖的主要有政策、經濟、資金、人氣、拍品5個因素。“政策”即國家對藝術品拍賣是扶持還是調控？“經濟”即宏觀經濟大環境是好是壞？“資金”即流入市場的資金是增多還是減少？投資性資金和游資有多少？“人氣”即買家購買欲望是大是小？人氣是炙熱還是冷淡？“拍品”即拍品質量如何？是否有重量級拍品上拍？在這5個因素中，政策和經濟是基本面，只有經濟向好、政策扶持，買家的信心才有保障，所以分析了解一下當前經濟的基本面和國家對藝術品市場的宏觀政策，有助于對未來整個藝術品市場的發展變化做出正確判斷。
2011年秋拍之所以縮水滑坡就是因為基本面出現了問題。受國內經濟增速放緩、歐債危機心理陰影、溫州“跑路”危機、歲尾市場資金緊張等諸多不利因素影響，2011年秋拍成交出現明顯縮水。嘉德、保利、翰海、匡時、榮寶等幾大拍賣公司成交均不同程度減少，其中嘉德的降幅最大，2011年秋拍總成交額為39.8億元，比春拍的52.23億元下降了13億元，縮水近三成；保利秋拍成交49.2億元，比春拍的61.3億元也大幅縮水；翰海、匡時、榮寶同春拍相比也都略有減少。縮水和調整成為去年秋拍的主基調。
那么，2012年的經濟宏觀面是怎樣的呢？2012年我國拉動經濟增長的“三駕馬車”已呈現“兩升一降”的趨勢。受歐債危機影響，中國出口出現下滑，雖然消費仍能保持平穩增長，但由于外需下降和投資放緩抑制了總需求的增長，導致2012年中國經濟增速相比2011年繼續放緩。國家統計局新公布的2012年一季度GDP增長為8.1%，連續5個季度下降。中國經濟究竟是“軟著陸”還是“硬著陸”，目前國際上爭議不小。2012年，經濟增長方式如何成功轉型、刺激消費，是實現經濟“軟著陸”的關鍵。
那么國家對藝術品市場的政策有何新變化呢？2012年2月28日，文化部發布了《文化部“十二五”時期文化產業倍增計劃》，明確了11個重點行業和發展目標，提出到2015年藝術品行業交易總額要達到2000億元。目前國內藝術品市場的交易額距離2000億元的目標還有很大的發展空間，當然這個2000億元目標的提出是否合理，市場觀點不一，但國家大力扶持藝術品行業的態度從中可見一斑。拍賣作為藝術品的重要環節將進一步獲得發展和支持，這一點是毋庸置疑的。目前，國家對影視、動漫、傳媒、出版的扶持政策都有所出臺，特別在金融上支持力度很大，藝術品拍賣業近期是否有相關優惠政策出臺，各方都比較期待，如何將文化部的“倍增計劃”落到實處將是下一步的關鍵。
另外，進入藝術品市場的資金有望進一步增加。近期央行表態將用多種手段實施貨幣的定向寬松，整個市場資金面放松預期有望進一步升溫。今年央行已兩次降低存款準備金率，第三次“降準”近期有望推出。概括講就是2012年國內的經濟形勢雖然依舊嚴峻，但流動性進一步寬松則完全可以預期。也就是說，用于投資藝術品的錢有增加的可能，雖然經濟形勢不樂觀，但市場并“不差錢”。展望春拍，一些藝術基金、社會游資、上市公司可能會增加在書畫方面的投入，2012年春拍在資金方面比去年秋拍要有所寬裕，資金的寬松為書畫行情的反彈創造了條件。
在市場人氣上，應該講目前正在一點點恢復中。去年受國內外多種因素影響，秋拍人氣相對低迷，許多買家觀望多、出手少，直接導致成交額大幅減少。2012年市場人氣已得到初步扭轉，嘉德2012年首場四季拍賣以2.9億元收錘，拍得相當不錯，黃胄的《人物冊八開》以724.5萬元成交，顯示了市場信心在逐步增強；保利春拍的精品預展也人氣尚可。種種跡象表露，在去年秋拍成交滑坡后，2012年春拍有反彈的可能。以往春拍都要比秋拍行情略好一些，所以5月開始的2012年春拍有希望開始復蘇，但要想超過2011年春拍的成交額難度很大，比2011年秋拍略強倒是可以預期。
就拍品而言，今年春拍總體尚佳，在各公司紛紛加大海外征集力度的情況下，拍品質量有一定提高。在古代書畫方面，匡時征集到石濤的《蘭竹當風》，是目前最矚目的古代名家之作，預計將有可觀表現。在近現代書畫方面，嘉德的李可染巨幅《韶山》、保利的李可染《萬山紅遍》《井岡山》和傅抱石《杜甫詩意圖》等重量級拍品，都將有望沖擊億元大關。盡管各公司今年加大了海外征集力度，但就筆者所觀看過的古書畫來看，精品還是相當有限的，讓人眼前一亮的古書畫實在是少之又少。古書畫整體轉熱恐怕尚需等待一段時間，今年春拍還是要依賴近現代書畫來提振。至于當代水墨筆者并不看好，因為有價值的作品鳳毛麟角。
雖然筆者對2012年春拍持謹慎樂觀的態度，但書畫拍場中的老問題——贗品泛濫仍然不容忽視。不少近現代大師如齊白石、徐悲鴻等人的拍品依舊仿品充斥，部分《石渠寶笈》著錄書畫依然在“忽悠”買家，所謂八大山人的《羅漢圖》和藍瑛的《山水》都明顯不靠譜，海外回流中也是真假混雜。做好功課，好好甄別，對買家來說顯得相當重要。
筆者展望，2012年春拍的基調將是復蘇、反彈，但幅度不會太大，只是修復2012年秋拍的成交縮水而已。在去年價格下滑的背景下，部分買家會考慮低位進場尋找升值機會，這種心態將引發市場反彈，但過度追高不可取，書畫投資畢竟不是砸錢游戲，價值投資才是一切的核心。
（編輯：孫菁）